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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個碎片都帶著逐漸微弱的聲音
像路過的小徑長滿的含羞草
雨季在車窗上忽隱忽現
輪胎攪拌著收音機收來的話語
話語裡的每一個碎片
都有張慘白的臉孔
都穿著一層層華麗的衣服
然後在暗處像洋蔥般被剝開
岸邊擠滿了打烊的咖啡館
很多人在傘下看海
看海浪如何吃掉燈光
看海浪的每一個碎片
有沒有展開翅膀的可能
但是時間被擱置在十字路口
停泊在黑白電影裡總是被忽略的紅綠燈前
後方傳來睡眠的節拍
每一個碎片都開始想起自己的身世
就像做了一場豐盈而完整的夢
正被某個漁港擁抱著的一場夢
高速的暴風越來越冷
連脊柱都快要裂斷
所有已知的故事都不知去向
沿途撒落的每一個碎片
遺忘了如何呼吸
然後被遺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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